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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红色的足迹——二劈山到大横山

襄阳老区纪实系列之二

2016-05-24 16:5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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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劈山. 观光园

 

    “青春换得江山壮,碧血染将天地红。”

 

    每当我屹立在我们老家袁冲乡革命烈士袁书堂及夫人王坚白前辈墓地时,就会想起郭沫若同志为抗日女英雄赵一曼书写的这两句诗词。已故的父亲生前讲述过,袁书堂闹革命的故事,而且说我的亲姑太太就是袁书堂的亲外甥女也是早期参加革命,至死都没有返回故土。

 

    袁书堂,原名国坤,生于1884年,光化县(今老河口市)袁冲乡人。1913年,他赴武昌入省警察学堂。期间,接触了以孙中山为代表的民族民主革命思想。毕业后,分配在省警察厅工作,时常邮寄进步书刊回家。每遇回乡,袁书堂便向家人及乡亲宣传新思想。受其影响,大侄女袁溥之、外甥女宋炜毅然解除家庭包办婚约,诸多姊妹、女儿、侄女纷纷走出闺门立志求学。1923年,袁书堂在汉阳警察局任职时,经好友张国恩介绍,结识了共产党人董必武和吴德峰,此后经常执行党的任务。当年,他就任汉阳警察局第三科科长,"二·七"惨案发生后,施洋同志被捕入狱,党组织通过他与施洋保持联系。之后,他又按党组织的指示,营救被捕在狱的聂鸿钧同志。1926年,袁书堂加入中国共产党,在董必武同志的领导下工作。北伐军攻克武汉后,他先后就任武昌县县长、蒲圻县县长、国民党蒲圻县党部执行委员,配合开展农民革命运动,处决土豪。后调任黄陂县县长,与中共鄂东特委里应外合,打开监狱,营救了被押的革命者。之后,袁书堂经中共湖北省委委派到鄂北特委工作。回到光化县(现老河口市)后,他开始恢复发展党的组织。为便于秘密活动,他腾出自家三间房屋,开办学校,招收贫苦农民子弟入学。当时,鄂北各县党组织来光化县联系工作均在袁家。鄂北特委一个时期也以袁冲一带为活动中心,袁家被誉为“红色饭店”。他将自家20余亩地和县城内三间瓦房出卖,作为党的经费,家人却以红薯、薯叶为食。1929年9月,袁书堂任中共光化县中心县委委员,领导均县、光化、谷城三县革命斗争。上述资料是我与市委宣传部领导合作通讯中的段落,并不严谨与全面。

 

    本文不妨引用国务院1982年编的《光化县志》第46页一段文字来说明老区袁冲的红色文化:袁冲公社具有光荣的革命斗争史。1927年12月,袁书堂同志根据中共武汉党组织的指示,回到袁冲故乡,和李实、聂洪钧、张仲生等同志一起,负责光化地区党组织的建立和领导工作。当时,袁书堂同志在他自己家里举办“贫民学校”,并和李实等同志亲任教员。先后有二十多个青年农民在这里接受了文化和革命的启蒙教育,而且不少人后来成为共产党员。到1930年4月,袁冲周围共建立了袁冲、薛集、程家岗、付家营、毛沟等五个支部,同时还积极建立革命武装。1930年春,鄂北特委在袁冲附近的四河淤召开扩大会议,均县、光化、谷城、枣阳、襄阳等县80多名党组织的负责人和代表参加了会议。会上确立了袁书堂为五县暴动总指挥。1930年4月31日,反动地主袁国钻勾结土匪李士锋,将袁书堂、张仲生、薛一雨、薛凤仙四人杀害,使此地党的组织受到很大破坏。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期间,光化(包括袁冲)地下党组织秘密收集情报,转运党的负责人和地下工作人员,做了很多工作。

 

    从记事起,就听祖父讲述姑太太跟随袁书堂同志闹革命的故事,而且祖父目睹了军阀混战,百姓遭殃的凄惨景象,包括父亲求学学费都靠在外闹革命的姑太太支助。也是出于报答姑太太哺育之情,父亲学业圆满后,主动支援山区教育事业,成为新中国第一批支援山区教育事业的光化县(现在老河口市)人。可以说,几乎每次跟随老河口市老促会领导们去老区袁冲调研,我都会想起先烈们的英雄事迹。如今,包括父亲都离开了我们,但是老一辈们崇高的革命气节和光辉的业绩永远为党和人民所铭记,在袁冲中学内还修建了袁书堂烈士的纪念馆,陈列着先烈们的生平事迹,用以教育和激励故乡的人民。

 

    读了上述先烈们事迹,你一定会思考一个问题:老区现在的党政领导干部如何,百姓生活状况又如何呢?是否乡村干部都是些“一瓶两瓶不醉,晚上睡觉与老婆背靠着背”,甚至只会吃拿卡要。不!你错了,实际上老区的党政干部依然秉承着先烈们的优良传统,关心群众胜过了关心自己,有着火样的热心肠。像袁冲乡老促会陈会长就是其中一个例子。

 

    迄今依然记得去年7月6日,第一次跟着老河口市老促会秘书长一起深入袁冲乡调研产业扶贫的情景:“干革命,心要强,没得洋枪抗土枪。梭镖矛头好武器。锄头扁担当刀枪。只要武器抓到手,幸福的日子万年长。”一个六十开外,穿着旧中山装的干部模样的老乡一边唱着歌谣,一边招呼我们:“稀客,真是稀客,快进屋喝口茶水。”这也人就是袁冲乡老促会陈会长,印象中他亲自带着我们参观位于鄂豫交界南水北调源头清泉沟地段的袁冲乡二劈山六官营村的村民陈建设家庭农场。

 

    二劈山是座石头山,以前石头用来烧石灰,这些年国家生态战略不允许再炸石头烧石灰了。一些山民见石头山坡不长庄稼,纷纷背井离乡外出创业。当时,我第一脚踏入这座石头山时,被眼前景象惊呆住了,满山的果子以及金银花,让我都不敢置信是在石头荒山中漫步。

 

    “领导们:陈建设务工返乡后,先后投资25万元,承包海拔一千米的500亩石头荒山,通过九年苦干,已经建成300亩核桃园、100亩金银花园、一个年出栏2万只的土鸡养殖场,如今老河口市建设家庭农场已经成为远近闻名的农、林、牧、果及生态旅游的胜地。”陈会长简短介绍后,就带着我们观摩家庭农场旁未改造的石头山、改造成功的石头山。途中,老实巴交的陈建设一个劲说:“其实,这一切功劳归于会长,因为在这荒山坡上种植果木,村里干扰者不少,有的故意在山上放牛羊,有的干脆偷成熟的果子,要不是会长带着乡里派出所干警为我们企业保驾护航,这个庄园早就会流产了。”六十多岁的陈建设只说这几句话,喉咙就像被什么扼住了,偏过头去,直把两眼望着对面河南淅川境内的姊妹山。

 

    说起乡里村里党员干部如何支持陈建设这个家庭农场致富后,又帮助贫困户脱贫的做法,也许大家还有点感到俗套。还是列举几个报刊刊过的新闻消息,领略一下老区产业扶贫风貌如何?《农村新报》《襄阳日报》刊出的《老河口“红色旅游”带富一方群众》一文: “真是不看不知道,原来我们老河口革命老区还有这样几个花果山,不仅让我们感受到红色之旅的魅力,而且切身感受出红色旅游产业扶贫帮困的成效。”2015年10月27日,来自湖北河南南阳市的游客袁啸伟携着一家人,在参观了五省暴动总指挥袁书堂革命陵园和老河口市西云山农业有限公司景区后,对该乡镇推进红色旅游产业致富一方群众发出了这样的感慨。近年来,该乡镇高度重视扶贫帮困与红色旅游产业发展工作,将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建设与扶贫帮困纳入乡镇总体规划中,与其他工作发展同策划、同部署,实现了同频共振、相互促进。尤其是去年,五月二十日,该镇与市区老促会在西云山农业有限公司实地调研时,了解到公司老总陈建设带领一家人通过几年艰苦努力,把一个面积达500亩的荒乱石岗坡,变成了如今的发展前景十分可观的核桃园、金银花药材园等生态观光农业公司基地。但陈建设公司农场与乡村的水泥厂之间有近一公里的乱石土路,弯多路陡,十分不便。该镇与市区老促会当即联系,请有关部门现场就地协商解决。市交通局负责同志立即表态并安排为陈建设农场无偿投入十万元修通水泥路,该路于去年十月份已修好,不仅方便了农场生产,同时方便了公司农场所在的六官营村民,深受该村干群称赞。类似这种位于南水北调源头地的生态农业观光公司该镇还有五个,这些“红色基因”企业为该镇的旅游产业发展增强了独特的亮色,正成为该镇“脚踏红色土地、致力绿色发展、放飞金色梦想”的又一点睛之笔。据市相关部门统计,自去年以来,该镇红色旅游产业景区共接待游客超10万人次,实现旅游综合收入达近千万元左右,带动500多户贫困地区农民致富奔小康。

 

    《农村新报》《襄阳日报》刊出的《互联网+鄂豫边界老区生态农林循环观光园致富一方乡亲》一文,“石会长:这是互联网+‘民心水厂’控制系统带来的好处,快来看手机一动,无论在任何地方都可以随时开关供水系统。”2016年3月11日下午,袁冲乡水厂老区私营企业家吴天义站在海拔800米的二劈山顶部才竣工的2800吨的水塔净化池上现场演示给老河口市老促会会长石国强看。“有女不嫁袁冲乡,红薯疙瘩小米汤。”——这是改革开放以来流传在老区的一首民谣。老河口市袁冲乡曾经“鄂西北五县暴动”的发生地。时任“鄂西北特委”的袁书堂总指挥,因叛徒出卖而于1930年5月1日壮烈牺牲。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老区人民一直生活在这“旱包子、风口子、瘦壳子”地带,因岗地缺水陷入贫困之中,站在水塔上吴天义向笔者介绍:“几年来,他在老促会支持下,先后投资一千多万修建起水厂,将引丹水渠三号洞的汉江水通过电站管道抽出,解决了湖北境内五个自然村,河南境内三个自然村,五万人口饮水与万亩耕地灌溉问题,如今用互联网技术提升了供水系统安全用水的能力,给鄂豫边界老区生态农林循环观光园提供了技术保障。”与该水厂毗邻的老河口市西云山农业有限公司负责人陈建设告诉笔者:“前些年,通过一家人几年艰苦努力,把一个面积达500亩的荒乱石岗坡,变成了金银花、核桃和养鸡生态园,但是缺乏互联网技术,收入还是有限,为了增加点收入,尤其难以吸引外地客商或游客前来观光游玩,洽谈生意。如今,通过互联网技术一万棵核桃树刚挂果,都被外地客商订购一空,更不用说河南境内游客几乎天天都开车前来园区观赏花卉。”更让我们一行调研的同志欣慰的是仅仅上述两个企业都带动附近万名乡亲人平均增收500元。工作扎实的石国强会长提议,去暗访一个养殖场产业扶贫点——袁冲乡韩高楼村付凤英养殖场,通过实地考察了解到,由于两省贯彻落实国家生态环保战略,导致付凤英夫妇停止在矿山上开采石头的业务。在乡老促会帮助下,去年,筹集资金30万元,先后建起2栋波尔羊生态养殖棚,安置贫困户4户,而且收入相当可观。仅仅去年,出售20头小羊羔都盈利三万多元。该乡陈会长笑容可掬地告诉笔者:“目前,该企业正在改造水井,预计年底可以纯利润可达到300万元,并且帮助4户贫苦户达到小康水平。”

 

    事实胜于雄辩,老区之所以可以实施产业扶贫,依然离不开地方党委、政府,尤其市老促会的支持与帮助。“张老弟:我们陈会长经常教导我们党的方针政策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但这决不意味着向两级分化。‘先富裕起来的企业,更应该带动更多的群众富裕起来,只有大家都共同富裕起来才是我们的目标。这也是我们区别西方国家的本质所在。”陈建设每次见我都像个党校教授一般谈点真理。我猜,要是离开老区党委、政府干部的宣传与教育,他们这些富裕产业大户也不会想起如何扶贫帮困,建设美丽的老区幸福生活的。

 

    大横山.生态园

 

    真是“寒夜鸡鸣早”,半夜刚过,洪山嘴镇附近的“红军村” 左家寨便会传来雄鸡的咕咕啼鸣。小时候,跟着父亲每次路过这一带时,已故的父亲总是讲述袁书堂亲人左觉农革命历程。

 

    一直对这位先烈典故很模糊,仅仅记得父亲教给我唱的“红军到,穷人笑,家家户户放鞭炮,又敲锣,又打鼓,千年穷根要拔掉。红军到,穷人笑,打到劣绅和土豪,人人有吃又有穿,铁树开花结鲜桃。”

 

    岁月如水,让我们探究一下左觉农生平简介:左觉农(1905-1949),男,原名泽民,号觉农,又名家宽,老河口市付家寨村人,中共党员。于1924年与黄火青等一起发起著名的"二师学潮",后加入共产党从事抗日救国运动。曾任中共湖北省委特派员,共中央中原局鄂中区党委委员、宣传部长,边区党委委员、宣传部长,边区抗日保安司令部政委,吉林省第四地委书记兼军分区政治委员,黑龙江省鹤岗矿务局第二局长兼书记。949年3月,左觉农的病情更加恶化。1949年6月10日,左觉农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他永远离开了我们。6月12日,鹤岗矿务局为左觉农举行了追悼会,东北局由李富春主祭,朱理治,陈郁等同志参加了追悼会。左觉农同志逝世的噩耗飞过关塞,越过江河,传到湖北,人民不胜悲痛。7月26日,《长江日报》同时发表了李先念、郑绍文、刘子厚、李实等同志的纪念文章,回忆左觉农一生的革命历程,并作了高度评价。李先念在《纪念夏忠武同志》一文中写道:“在长期党的锻炼中,忠武同志一贯忠于党的事业,始终服从党的组织,没有从个人出发的权力地位思想,具有坦白直率,艰苦朴素,认真负责的高尚品质。”并称赞他“是革命知识分子出身的干部的可贵的典型”。

 

    无疑,左觉农前辈,生命之火燃烧如此旺盛,是来自我们苏区这方水土的缘故,那么到底如今这方热土产业扶贫状态以及故土后一代精神风貌又如何呢?

 

    “果盘子”扶贫。如苏家河村依托老河口市三春果品苗木合作社和老河口市润众农产品销售有限公司,突出桃、梨种植及苗木繁育,将该村精准识别后的47户贫困户(占该村全部贫困户数的82%)纳入其中,通过流转贫困户土地,以土地参股分红,优先劳务用工,建成梨桃、花卉苗木特色产业基地500亩,实现由农业资产变农业资本、农民变股民的跨越,带动贫困户脱贫致富。这也是《人民政协报》刊的这一带真实的信息。此外,还有一篇本市作协请我撰写遗憾没刊用的文章《“羊老板”沈军明写真》一文,故事的主人老河口市新源牧业羊养殖专业合作社老板沈军明的养殖场驻地就在“红军村”附近石门村一个叫大横山的地方。这个不大不小的村落,有四五十户人家,却一脚踏“三县市”(丹江口市、老河口市、淅川县),而且处于“南水北调”源头之地。老河口市新源牧业羊养殖专业合作社就横卧在这个奇特位置之间,而且该合作社成立三年间,先后被授予“襄阳市农业产业化重点龙头企业”“老河口市农业产业化重点龙头企业”等荣誉称号。

 

    当时,沈军明已成功与本市张集镇江营村“精准扶贫”对接签订100只种羊销售合同,并且承诺保证这个村分配给贫困户10只/户的种羊售后服务问题。沈军明给我算了一笔账:目前,一户种植一亩地需要投资800多元,遇上好收成收入也就是一千元左右。而一个贫困户一年养殖10只种羊,“猪三狗四羊六月”。一年要是按照他们合作社要求去养殖种羊,至少可以繁殖两次,一次一只母羊可繁殖2只左右羊羔。一年下来仅在本市销售最少都可达到3万左右的收入。“张哥:我还是认为不要宣传我妥当,我各方面都不成熟,企业还存在不少不尽人意的地方,我不想出名,仅想为百姓干点实在事。”

 

    窥一斑而知全豹。凭借上述老区创业者的例子,是否感悟出老区革命先烈扶贫济困,挽救百姓命运的壮举依然在这片热土上上演呢?结束文字时刻,我透过书房七楼窗户看见天上的月亮,圆圆的,亮亮的,始终悬挂在汉江老区的天空。

 

    (老河口市工商局、市政协委员、市老促会会员  张俊杰  余生其  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