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以来,湖北省民营书业从无到有,从小到大,迅速发展,取得了引人瞩目的成绩。
一是规模不断发展壮大。截至2006年底,全省共有出版物发行单位5107家。其中民营发行单位4590家,占出版物发行单位的90%。民营发行企业从业人员20000余人,是国有发行企业从业人员的3倍。民营发行业中涌现出一批有较大经营规模的“龙头”企业。年经营图书上亿元的民营发行企业已有10多家,其中有的年经营额达2~3个亿。2006年全省民营书业批发零售企业实现销售收入26.9亿元。同年新华书店、教育书刊发行系统等国有单位实现销售收入26.5亿元,民营书业经营规模总量已经和全省新华书店系统、教育书刊发行系统等国有单位旗鼓相当,成为全省出版物发行业的重要组成部分。
二是企业素质不断增强。目前,全省民营书业发行企业以公司制组织形式居多,组织结构较改革初期发生深刻变化,企业素质不断增强。许多民营书业通过股份制改造增强企业活力。绝大多数民营书业发行企业和部分具有一定规模的零售企业,摈弃家族式、作坊式等落后的组织形式,在企业内部实行股份制改造,建立法人治理结构,引进先进管理手段,走现代公司制道路,增强企业活力。截至2006年底,全省公司制民营发行企业已达346家。这些企业成为全省民营书业的骨干力量,其销售额占民营发行企业销售总额的70%以上。有的企业之间以资金为纽带进行兼并联合,走规模经营、共同发展之路。2003年,湖北省高文图书公司等4家民营发行企业与高等教育出版社共同出资528万元,组成湖北畅想园教育科技图书发行有限责任公司,开创了民营书业与国有出版单位联合发展的先例。2005年,湖北海豚传媒有限责任公司入股湖北长江出版集团,标志着湖北省第一家国有、民营合资,以动画传媒为主体,集出版制作发行为一体的企业正式运营。武汉九州教育书业有限公司入股仙桃市新华书店已有5年历史,民营、国有优势互补,共同做大做强,取得了有益经验,在业界产生了一定影响。
三是经营范围不断拓展。随着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出版物市场管理规定》的颁布实施,使民营书业获得出版物的总批发权、批发权,取得了与国有书业同等的待遇。优良的政策环境极大地调动了民营发行企业创业、发展的积极性,民营发行企业不断拓宽经营范围,扩大经营规模。目前湖北省民营书店在数量上绝大部分是零售店,但业主已经不再局限于图书零售一个环节了,而是由零售向批发拓展。武汉图书大世界的200多家零售书店,实际上从事批零兼营业务。有的从事批发业务的民营发行企业不满足于省内市场,纷纷在外省发展发行网络,依托这些网络进军全国市场。据调查,在湖北出版文化城批发市场经营的200余家批发企业,长期以来与遍布全国的发行企业建立了良好的经销关系,其依托的发行网点少则几百个,多则千个。有许多民营发行企业积极参与市场调研策划图书选题,与出版社合作出版。2004年湖北省民营书业从事选题策划的有60余家,每家每年策划图书从几十种到几百种不等。其中一些图书如《王迈迈英语系列》、《海豚卡通系列》、《学王一拖三系列》、《英才教程》、《黄冈密卷》等已成为在全国有影响的品牌畅销书。
四是经营业态趋于先进。虽然民营发行企业主要还是以传统分散独立的店面销售模式为主,总体上还处于粗放经营的发展阶段。但一批民营发行企业开始突破传统店面销售的局限,充分借鉴和利用新的营销手段,开始发展连锁经营、物流配送和电子商务等先进业态。襄樊市紫薇连锁书店开张4年,已在市区建立连锁门店18个,开张年的销售收入不足10万元,今年上半年已经实现销售收入300余万元。目前该店正在积极规划向县、乡发展。湖北三新图书公司租借场地建立物流配送基地,依托基地面向全国高校图书馆开展图书配送业务。由于业态先进,公司发展迅速,形成品牌,成为在全国有影响的三大馆配企业之一,2006年实现销售收入3100万元。
五是发行网络向城市社区和县、乡农村延伸。目前,民营发行网点相对集中于文化、教育、科技、卫生、商贸和党政部门等信息密集区域,但也出现向城市社区和县、乡农村延伸的趋势。在大中城市的不少社区,出现了由下岗职工或农村进城务工人员经营的出版物零售、租赁店摊。荆州、襄樊两市分别建有一个出版物集中交易市场,场内经营户瞄准农村市场,积极在县、乡发展经营下线,已成为辐射周边广大农村地区的区域集散地。
六是一批经营人才脱颖而出。经过多年磨练,全省民营发行队伍素质有显著提高,练就了一批懂经营、懂管理的复合性人才。湖北黄鹤图书发行有限公司的吴炯被评为武汉市十大功勋市民,武汉九州教育书业有限公司的胡丹被选为省工商联常委,有4位民营企业家被选为全国民营书业工作委员会委员,还有一些民营企业家被各级政协吸纳为政协委员。民营书业企业家的政治地位不断提高。
省工商联一直关心民营书业的发展。省政协副主席、省工商联原会长宋德福,省工商联会长赵晓勇,都格外关注民营书业的发展,曾多次到武汉图书大世界调研。2005年至2006年,省工商联对全省民营书业企业的发展进行了调研,看到了民营书业迅速发展的大好局面,也了解到一些阻碍民营书业发展的问题。
一是管理、资金、人才存在不足。当前,多数民营发行企业还处于家族式管理阶段,没有建立完整、规范的法人治理结构,缺乏完备的制度对整个经营行为进行规范和约束,职业经理人制度、所有权和经营权的分离无法实现,和现代企业制度的要求还有很大的距离。在资金方面,由于图书发行利润微薄,难以吸引外来资金,使得融资难度较大。在人员方面,民营书业的经营者注重业务的增长,而轻视人力资源的开发,把人力资源开发、引进看成是增加成本,淡化了人才的引进和培养,从而削弱了民营书业的品牌意识,限制了企业的发展。
二是多数企业经营规模不大,缺乏发展目标。虽然民营发行网点数量大大超过国有书业,但90%是小本买卖,是以谋生为特征,未能形成品牌和规模经营。在观念上小农经济、小富即安的思想比较严重。较小的经营规模使得民营书业很难提升企业的管理水平,企业管理水平的滞后导致了民营书业的经营规模不能上台阶。因此,全省还没有一家民营发行企业具备总发行条件,也没有产生在国内有重大影响的企业和领军人物。
三是部分企业缺乏诚信,制约发展。部分民营书业诚信状况不佳已是不争的事实。多数民营发行企业在图书交易中,采用高折扣、定期结款的交易模式,民营书业与出版社、经营者之间拖欠货款的情况十分普遍。这种行为违背了公平交易原则,制约了民营书业甚至出版业的发展。随着市场诚信体系的逐步建立和完善,诚信状况不佳的企业将无法在市场经济中生存。
四是违法违规的经营活动损害了民营书业的形象。有一些民营书业的从业者在图书市场竞争日益激烈的情况下,从事一些诸如买卖书号刊号、剽窃抄袭、盗版盗印等非法活动,还有的偷漏税款、搞商业贿赂等,损害了国家利益,破坏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同时侵犯知识产权,扼杀了原创精神,从而削弱国家、民族和个人的创新能力,也都极大地损害了民营书业的形象。
为了促进民营书业健康发展,省工商联在省政协九届五次会议上提交了《关于促进我省民营书业健康发展的建议》的提案。提出了四点建议:一是进行深层次的结构性改革,建立公平的商业竞争规则,公正、合理配置国家出版资源,反对行业垄断、地区封锁和暗箱操作,建立更加透明的市场机制,营造公平而又公开的商业竞争环境,不折不扣地实行“国民待遇”,让每个经营者都能通过正当的手段来博取合理的商业利益,分享改革开放带来的成果;二是积极鼓励、支持、引导民营书业持续健康发展,使民营书业企业迅速成长为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新型市场的主力,成为高效的经销商、强有力的竞争者、大市场的建设者,以便武汉迅速成为中部崛起地区乃至全国的出版物集散地、大型文化产业基地;帮助民企参与国企改造,引导出版、发行相互参股,重点培养一批以国资控股,用资本作纽带,按现代规范公司制度组建的跨所有制、跨行业、跨地区、跨国界的大型书业企业和文化产业集团。针对民营书业的自身特点,引导民营书业企业加强自重自律、遵纪守法、诚实守信、健全管理、规范经营,做到“专精特新”、做大做强做优。三是狠狠打击盗版行为,下猛药根治盗版“毒瘤”,保护中华民族的创造精神,让更多的精品名牌闻名于世。四是建议由省新闻出版局、广播电视局、文化厅等单位联合组建全省统一的“文化市场管理机构”,依法履行全省文化产业市场的监督和管理职能。避免多头管理、管道不畅、多重执法和标准不一的状况,确保党和国家的方针政策落到实处,营造文化产业大发展的良好社会环境。
省政协非常重视提案,列为省政协主席督办件。省新闻出版局在办理中,多次与省工商联沟通,采取了五项措施落实提案:
(一)充分认识民营发行企业的重要地位,全面加强对民营发行工作的领导。组织全省各级新闻出版管理部门深入学习贯彻党的十六大关于“必须毫不动摇地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必须毫不动摇地鼓励、支持和引导非公有制经济的发展”的重要精神,解放思想,不断深化对民营书业重要地位和作用的认识,始终坚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方针,高度重视民营书业,把民营发行企业的目标任务纳入全省新闻出版业发展的总体规划,与国有发行企业的发展一起部署、一起实施,努力营造有利于民营发行企业发展的良好氛围。
(二)制定全省图书发行业发展规划,明确发展目标。湖北省第九次党代会提出,紧紧围绕构建促进中部崛起的重要战略支点,着力推进小康湖北、创新湖北、法治湖北、文明湖北、和谐湖北建设,使全省经济社会发展迈上一个新的台阶,力争到2012年,全省生产总值比2007年增长60%。会议特别强调,宣传、文化、新闻出版部门要牢牢把握正确的思想舆论导向,营造积极向上的良好社会氛围,深化文化体制改革,加快发展文化产业,努力建设文化强省。为贯彻落实湖北省第九次党代会精神,省新闻出版局修订了今后五年新闻出版产业发展规划,包括民营书业的发展,积极引导民营发行企业克服小富即安的思想,发挥自身的优势,自我加压,以超过60%的增长速度发展,力争翻一番。
(三)引导民营发行企业深化改革,创新管理,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与国营出版企业相比,民营发行企业机制灵活,经营效益明显,但由于其特殊的原因,目前其管理还普遍比较落后,缺乏先进的现代企业管理制度。民营发行企业要上一个新台阶,有一个大发展,必须要深化改革,创新管理方式,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一是要培育新的出版物市场竞争主体。鼓励支持民营出版物发行企业通过参股、并购、兼并、重组等方式参与国有、集体企业的改革。鼓励境外资本、民营资本进入发行领域和参与发行网点建设,鼓励民营出版物发行企业联合组建大型图书超市,向规模化方向发展。改变“小、散、差”的状况,做强做大,成为有实力有竞争力的出版物市场主体。二是创新管理方式,全方位引进现代企业制度,从家族制企业、作坊式经营中脱胎出来。三是要帮助民营企业更新经营理念,推动发展连锁经营,实行标准化经营,扩大市场占有率,提高市场竞争力。
(四)进一步加大政策扶持力度,推动民营发行企业加快发展。大力发展民营经济是省委、省政府的决策。全省新闻出版部门要按照这一要求,加大对民营发行企业的政策扶持力度,促进发展。一是继续贯彻落实省委、省政府《关于鼓励、支持和引导非公有制出版物发行企业加快发展的意见》,同时根据新的政策和实际情况,加大力度,切实落实。二是系统了解民营发行企业的意见和建议,属于新闻出版管理部门能解决的,要采取措施积极解决;属于上级领导部门和其它部门解决的,要积极争取、呼吁,尽可能帮助解决。三是打破行业垄断,努力建立公开、公平的出版物市场规则。由于多方面的原因,目前新闻出版业还不能完全市场化,还有很多政策限制。但要在现有政策范围内有所作为,能够通过市场配置出版资源的,要通过市场配置,坚决反对行业垄断,打破地区封锁,支持、扶持民营企业发挥优势,联合重组,做大做强,快速发展。四是倡导行业自律,遵纪守法,诚信经营,规范经营行为,抵制和反对盗版盗印,抵制和反对假冒伪劣,抵制和反对商业贿赂,形成良好风气。五是继续办好“华中图书交易会”。在原有的基础上继续扩大招商、招展、交易规模,并向全国地方出版社招展,使“华中图书交易会”成为国有、民营共同发展的舞台。
(五)进一步加强出版物市场监管,为民营发行企业发展创造良好的环境。一是积极推进文化市场综合执法体制改革。2004年8月,中办国办转发了中宣部、中编办、财政部、文化部、新闻出版总署、广电总局、国务院法制办《关于在文化体制改革综合试点地区建立文化市场综合执法机构的意见的通知》(中办发\[2004\]24号),明确要求组建文化市场综合执法机构。2006年7月,省委、省政府下发了《湖北省深化文化体制改革实施方案》(鄂发\[2006\]10号),文件指出:“设立湖北省文化市场管理工作领导小组及其办公室(办公室设在省新闻出版局),领导、组织和协调全省文化市场的统一综合行政执法”。这是省委、省政府交给省新闻出版局的一项十分重要任务。省新闻出版局正在同有关部门协商,尽快成立省文化市场管理工作领导小组及办公室,与省“扫黄打非”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合署办公,加挂省文化市场综合执法总队的牌子。这将有利于加强文化市场综合管理。二是依法行政,加强出版物市场监管。根据中央的统一要求,重点开展严厉打击政治性非法出版物和各类非法出版活动,积极开展打击网络淫秽色情专项行动,认真开展“保护知识产权,反盗版天天行活动”,反复清查取缔销售盗版及非法出版物的游商地摊和无证照经营行为,深挖盗版及非法出版物源头。
7月20日,省政协副主席宋德福,省工商联、省新闻出版局、省政府督查室和民营书业的代表,冒着酷暑,视察了武汉图书大世界、湖北出版文化城图书批发市场。大家对省新闻出版局促进民营书业发展的五条措施非常满意。
(撰稿单位:湖北省工商业联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