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将近时,他是采石场里的“第一把锤子”;30岁将近时,他是率先进城经商的农民;40岁将近时,他在百折不挠中成为了一个厂家的老板;50岁将近时,他在两场大病的夹缠中挺立起来,勤于笔耕而跻身湖北文坛,成了一名优秀的散文作家——他就是硬起双手谱写人生的优秀政协委员陈本豪。
一米六七的个头,在男人中算不得高大,简朴的衣着,谦和的态度,只要是认识他的人,总被一份无法抗拒的亲近感所磁化。他是一名作家,又是一位实业家,他的文学作品像稼一样在《沃野》里疯长,他的百亩桂花园是安山镇首家兴办的苗木基地,他一当政协委员就连续两年优秀……正如朋友们所说:“真是巧板眼,怎么突然冒出个陈本豪来了呢?”今天,就让笔者来轻轻揭去他那并不神秘的面纱吧!
与苦难交手他看见了人生的希望
2002年3月底的一天,陈本豪收到一封《中国作家杂志社》的信函,邀他出席在京召开的“二十一世纪文学论坛”大会,4月22日在人民大会堂颁奖,有谁知道,一个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他,不仅成了一名作家,还能获得进京颁奖的殊荣呢?
1953年农历三月初七,他出生在江夏区安山镇陈挡网湾的一个农民家里。他九岁才入学,后来又跳过四年级直接上高小,他的成绩在班上一直名列前茅。正当他小学快毕业,恰逢文化大革命到来,因家庭成分不好上不了初中,从此便失学了。在几年的农活间隙里,陈本豪总舍不掉书,家里没有书,他便从一些干部子弟手中,借来了高尔基的《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还有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等书,趁夜在油灯下阅读。由于不断地获取书本知识,后来他不仅担当了村里的夜校老师,还当了小队的记工员,后来竟被推荐到大队“毛泽东思想宣传队”里负责编导工作,让自己的智慧得到燃烧,也给他的人生带来了一线光明。
偶然的机会,生产队分配了一个公社采石场的名额,因搬石头是粗活,当时没人愿意去,队长便安排他上了,他的命运也由此而改变。陈本豪在采石场里不论苦活还是累活都抢着干,平时总没有人肯扶炮钎,弄不好十八磅捶子砸在手上,无论伤轻伤重都不好受。别人不扶他便去扶。因为他机灵人缘又好,扶钎时尽量小心,挥锤的人又特别留意,所以他的手挨砸少,因而赢得了众人的好感。后来采石场由打片石改作加工成品,学当石匠便成了众多青工的追求。拿起了小锤子的陈本豪,不久便从众青工中脱颖而出,他不仅能在石器上雕龙造凤,即使小小的一块磨刀石上,也随手刻上些小花小鸟。由此,博得了常来采石场里的省军区和咸宁军委区首长们的赞赏,大家便送给他“一把锤子”的雅号。
陈本豪虽有家庭成分不好的背景,但在采石场里,他却是历年的厂委会成员之一,还兼任记工员、出纳员、事务长多职。羡慕之时也不免遭人嫉妒,大队干部就连年到公社去要将他拉回生产队,均遭到了公社和企管会领导的拒绝。在辛勤的劳动和精神压抑中,他常常想,“童年的高尔基,在那样艰苦与屈辱的环境中,能做到不忘求知与进步,我为什么不能?”在学打石头之外,他还抽空跟出身不好的曾祥熙师傅学字学画,曾师傅不仅耐心地教且对他管教很严,所以他更快。在采石场里一干就是八年,时光使他由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伢,渐渐成长为一个坚强柔韧的青年。岁月的滋养,生活的磨砺,师傅的教导,不停的学习,使他不仅品尝了奋斗成功的喜悦,更增强了生活的信心。采石场的那段经历,给陈本豪的人生事业与后来的文学创作,带来了极大的影响。
与病魔交手他竖立了人生的志向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揭开了中国崭新的一页。他家被揭掉了“黑帽子”,此时陈本豪更是如饥似渴地读起书来。他的手上不是捧着高尔基的《母亲》,就是捧着叶辛的《蹉跎岁月》,他想干出一番事业来呈现人生的价值,以报答母亲和社会。婚后的陈本豪,添了三个儿女,身为人父的责任让他再也不敢沉静,他知道,光指望家中那几亩靠天收的田地,很难让儿女们实现上大学的梦,更不能给含辛茹苦的母亲带来晚年的幸福。他与妻子一合计,趁着改革的春风,举家迁到了安山镇上,后来又迁到了靠近县城的关山桥。首先是进武汉经商,继而又回到关山桥兴办化工厂,也许是经验不足或时运不佳,那几年他一直在艰难中摸索,成功时少,失败时多。正当他在曲折中奋斗的时候,一场大病已悄悄向他袭来,空洞型肺结核使他放下一切而入院治疗。本不宽裕的家庭又遭到了经济寒流的侵袭,能否治愈的疑惑笼罩着他和亲人,但他最终没有被困难和病魔所击倒。不久,他的病情有了好转,便办了出院手续在家边吃药边养息。那时,家中的钱只出不进,眼看走近了断炊的边缘,他和妻子双双落泪。拖着还未痊愈的病休,他拿起扁担和绳子走下荷塘去割鸡头泡(芡实)。每天上午一担,下午一担,夜晚一家人围在一起,切的切,剐的剐。天一放亮,妻子就在市场上摆起了地摊,由于鸡头泡新鲜脱手较快,家中总算有了换气买米的钱,儿女们再也不用空着肚子上学了。
1993年,陈本豪的生意又萌发了新的转机。帮人跑了几年业务,手头有了些积蓄,他又不停地思索“帮人干总不如自己干”。于是,他开始创办了江夏区第一保温材料厂,在汉承接以中央空调系列为主体的节能保温工程,走上了尝试企业发展的道路。一个农民的儿子,最懂得的就是务实,他把务实的精神注入到企业的运行当中,在工程施工中讲质量重信誉,生意便红火起来,六年中荣获了三个鲁班奖主体建筑工程中的保温项目奖。
正当陈本豪的事业如日中天时,灾难却再次降临他的哥哥。被几吸毒的人残忍地杀害在夜半的工棚里。这场飞来的横祸几乎将他击倒了,原本治愈的肺结核病,竟转土重来,他又一次住院治疗。无力的咳嗽天天不止,他不知道心中的迷雾什么时候能散,更不知道上帝还能留给他多少人间的日子。他觉得有很多想做的事还未做,很多人世的感情想对人言。于是,他开始写日记,只求让自己的思想与体悟,在文字的长河中永生。他永远不会忘记,1999年9月15日他写下了第一篇日记。10月15日医生批准他出院,心情不觉情空万里,那天,他写了创作生涯中的第一篇散文。从出院的那天起,陈本豪一边在家养病,一边读书写作,一年时间竟写下了六十多万字的日记与散文,这给他日后的作家之中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与自己交手他硬起两手来谱写人生的价值
时光的列车驶入了2000年春天,陈本豪大病初愈,写作也日渐成熟,又有点闲不住了。他敏感地闻到了在发展中应重视保护环境的时代强音。凭着搞过几年林业技术员的功底,在外省考察回来之后,毅然回到家乡,靠近107国道边承包了一百多亩土地,兴办了第一家苗木生产基地。几年时间,他的基地已成了一片茂密的桂花林,每年八月朋友们便蜂拥而至。当年的三万多棵小苗,今天已长成了5至6公分直径的桂花树,基本走过了投资期,热销在即。仅就基地的苗木,每年以不少于一百万元的价值在递增。他在精心管理的同时,利用关系引进了几家颇具实力的苗木商来安山落户,如今的安山镇已有苗木生产商两百余家,苗木成栽面积高达数万亩,势头还在不断地延伸与扩展。安山镇早已被列为湖北发展轨道,逐渐形成旅游休闲与苗木生产并重发展的模式,发展前景不可估量。毫无疑问地说,安山的苗木生产与发展,陈本豪是当然的奠基人,由此他得到了家乡人民的敬重,也多次受到了政府的表彰。
“人生最可怕的不是贫穷和苦难,而是拥有金钱后的空虚与麻木”。这是陈本豪写在他日记里的一句格言。回想自己曾经走过的路,那些在苦难中给予过自己支持与抚慰的人与情,想起了儿时突然断了的读书求学之路,他总有一种流泪的感觉。经历苦难走到今天,他由衷地感觉到“活着真好!”阳光问题那样的美。他但愿人间少一份苦难,多一份幸福;让大家携起手来,共创未来世界,让我们学会去爱更多的人,甚至每一个生命吧!每当思绪万千的时刻,他就涌来一股创作的冲动。于是,他笔耕不辍,每天写一篇日记,三天写一篇散文。
通过几年的创作,陈本豪的作品累计可达300万字以上,作品也渐渐有了自己的风格,在省文坛已是声名鹊起。从《江夏报》到《长江日报》、《湖北日报》;从《江夏文艺》到《长江文艺》乃至在全国多家名刊上发表与转载;《母亲的麦酱》一文,不仅被海外转载,还入选了2004年度中国最佳散文选……2004春季,他的斯文集《沃野》已由武汉出版社出版发行,年底由《长江文艺》杂志社和武汉市作协在汉联合召开了陈本豪作品专题研讨会,与会专家们对其作品给予了高度评价。
自从2003年被选区政协委员之后,他积极参加各种公益活动,无论大小会议,宁可放下生意从不请假。陈本豪来自于基层,扎根于基层,深知民众的疾苦与需求,每年都认真地书写提案和社情民意。他作为政协文史委员,不论是撰稿还是协助编纂或整理稿件,他随叫随到,按时完成任务。2005年根据区政协和区监察局的安排,参加了半年的行评活动,他出色的工作,得到了区行评工作组的认可与赞赏,同时还被聘为区土地局行风监督员,连续两年被评为优秀政协委员。
陈本豪深刻地认识到,人生不能落伍,自己必须跟上不断发展的新形势,他始终坚持一手抓桂花基地的经济文明建设,一手抓文学创作的精神文明建设。在今年3月底召开的江夏区第一次科技大会上,他一举夺得区市两级的“明星科技示范户”奖。在去年年底,由武汉市妇联举办的首届“特色文明家庭”评比中,陈本豪捧回了我区惟一荣获市级表彰的奖牌。
(武汉市江夏区政协 董光宇 林文荣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