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中国耕地现在尚有18.27亿亩,13亿多中国人人均1.39亩。湖北兴山县古夫镇舒洞沟农民张齐昌种的地的面积比这个平均数略高一点点,大约1.5亩。几十年来,老张就和这一亩多地打交道,风里来雨里去,摸爬滚打,精耕细作,慢慢和这地生出了友情,也因此尝到了种地的甜头。渐渐地,人们喜欢叫老张为“蔬菜大王”。因为会种菜,因为好帮人,老张被推选为兴山县政协委员,并连续几年当选为县、镇先进工作者。有人问起他的“经验”,憨厚的老张只是说:“我这人没啥长处,农民嘛,就是安安分分地种好一亩三分地。”
老张今年58岁了。年轻时,他这一亩多地主要是种水稻。每年收个千把多斤稻谷。农闲时,就四处给人做做木活,按部就班地过着当地农民的日子。但按部就班之余,老张爱琢磨事儿,觉得这点地全部用来种稻子不划算,于是就在房屋旁边大约一分田地里用竹子搭了个简易塑料棚,种蔬菜。嗨,还真不赖,靠了这个“袖珍型”的塑料棚,不仅全家人吃小菜不用买,靠卖菜当年还有一千多块钱的进帐。
因为三峡建设,兴山县城要搬到古夫镇来,居民多了,县委、县政府搞“菜篮子工程”,动员农民种菜。舒洞沟跟前块头大约五六十户人家,都犹犹豫豫的,没有谁敢不种稻子改种蔬菜。因为肚子里有那个“袖珍塑料棚”的帐摆着在,怎么算就不折。老张表态说:我先改吧。当着大伙的面儿硬是把一亩多长得正好的油菜给毁了。农业局的同志很高兴,帮老张提供种子和技术,指导老张建起了五个蔬菜大棚,主种反季节菜,白菜、黄瓜、茄子、西红柿什么的,门门儿都来点儿,哪个季节适合种什么就种什么。
有了五个大棚,老张就特别忙了。松土、锄草、施肥,不时把塑料棚掀开或者又定时覆盖,绣花一样等侍弄着这一亩多菜地。有时候,有些事儿弄不懂了,老张就翻书,把问题一一弄清楚。《蔬菜栽培》、《大棚蔬菜》、《辣椒栽培技术》等等,只要种的有什么菜,老张就买的有什么书。虽只有一个初中文化程度,但论起种植蔬菜的技术,老张不亚于一个“本科生”。大家都知道老张种菜有一个习惯:除新苗期打点农药防虫害外,蔬菜挂果或成熟生长期一律用农家肥,决不喷洒一点农药。所以,老张种的菜质地纯正,无污染,无公害,真正的绿色产品。老张的菜一上市,菜贩们总是一抢而空。老张要照顾大棚,也懒得到市场坐卖,节省了大量时间。
开始几年,靠种菜,老张全年有个七八千元的收入。为节省劳力,他又率先买了台微耕机,机械作业,嘟嘟嘟地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一亩多地耕了,又快又轻省。兴山榛子乡的蔬菜是很出名的,老张就又三番五次跑到那儿和别人攀亲戚,“蹲点”学习,直到把别人的“秘密”全部“掏空”。下如此功夫,老张的菜是越种越好了,一亩多地年收入竟达两万多元。舒洞沟有个搬家户叫舒化军,见老张种菜有方,就租了几个大棚学种菜。老张随和,不欺生,手把手地教,舒化军学得很快,小日子越过越舒坦,逢年过年,都要给老张送条把烟以示感谢。
手头有小钱儿了,增加新项目就容易多了。1999年,镇里和农业局的同志鼓励农民建沼气,每建成一个还给一定的补助。别人不敢搞,又是老张搞的第一个。家里喂了几头猪,粪多,田里用不完。把家粪发酵后,沼气可燃烧做饭,沼液可作肥料,且无病菌,蔬菜吸收利用快,施用也方便,循环经济,何乐不为?建一个大约花2000块钱,但其综合效益比投这点资要大得多。老张建成功后,屋场院子的张永龙、张吉军等一批农户也跟着加紧建设起来。长时间种蔬菜,不利于土地质地改良和轮换,老张又琢磨想种草莓的事儿来。他专门跑到宜昌土门“掏”人家种草莓的技术,又跑到本县峡口镇某草莓大户家买“正宗”的苗子,回家就将五个大棚中的四个换成了草莓大棚。一年下来,收入和种菜差不多,但田间管理轻松,人舒服多了。古夫邓家坝社区有几户农民慕名而来,也想种草莓。老张就又手把手地教,分文不取。还说有几户一起搞,有伴儿,可以交流交流嘛。
现如今,老张花了20几万块钱在当地建起了一幢三层的预制结构小洋房。住在洋房里,老张又想学山东,搞温室大棚,据说一个大棚要三四万的投入,老张说,投入倒不是问题,目前的问题是缺大棚骨架和技术原理,他正在琢磨此事儿……
(兴山县政协李自海 供稿)